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孔德昕

“微笑刺客”伊賽亞·托馬斯和邁克爾·喬丹之間的恩怨也可以被制作成一系列紀錄片了。從1980年代末活塞的“壞孩子軍團”圍剿喬丹，到傳聞1992年喬丹擋了“刺客”加入夢之隊的路，這兩位NBA名宿之間有著太多明爭和暗斗。即便是眼下，兩人都已經年近耳順之年了，還依然能擦出一些火藥味令人津津樂道。

隨著關于喬丹和公牛的紀錄片《最后一舞》播出，一波吹捧喬丹的浪潮正在席卷疫情之下憋壞的全球。但與此同時，也有人在“唱反調”。伊賽亞·托馬斯今日接受了福克斯體育記者克里斯·布魯薩德的連線采訪，這期間他發表了一番驚人言論。

布魯薩德本來只是拋出了一個很常規的問題：“你覺得誰是現役最好的球員？”

托馬斯回答：“我得說是勒布朗·詹姆斯。勒布朗所做的事情無論是現在還是回望過去這么多年，都是足以令人驚嘆的。”

但緊接著他打開了話匣子，開始說眼下這一代球員有多好，他們整體被低估了。“我想說的還有整個這一代球員。這很重要，我覺得這一代球員并沒有得到足夠多的認可和尊重。因為這一代球員在運動能力方面的表現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那一代人。”刺客說道，“喬丹是迄今我們所見過的最棒的球員，但僅僅從運動能力這個角度來說，我們不討論籃球層面，當今聯盟可能有10-11個球員擁有喬丹那樣的運動能力。”

“我們那時候根本沒見過擁有這種天賦的球員。看看KD和勒布朗能做的那些事情，如果你把他們放到80年代，他們所擁有的天賦、那種運動能力和技巧，他們也會成為那一代最好的球員。如果是那樣的話，誰才是歷史最偉大球員（GOAT）呢？”

說到這里托馬斯笑了起來，他的意思很明確，如果讓詹姆斯和杜蘭特去到80年代的NBA，他們可能會改寫歷史，成為史上最偉大的球員，而隨后的邁克爾·喬丹自然也不會達到今日他所達到的高度了。

這個假設本身就存在著諸多的問題。首先，跨時代比較運動能力本身就缺乏意義。如今NBA球員的飲食搭配、訓練條件、訓練理論都比40年前先進太多，運動員的身體能力更加出眾是順理成章的。我們要承認當今NBA有更多球員擁有驚人的身體能力，但這是時代進步的表現，并非僅僅是因為詹姆斯或者杜蘭特擁有無敵天賦。假設詹姆斯出生在70年代，他還能否擁有今日這般的身體能力呢？所以一名球員擁有超出自身時代的運動能力才有意義，跨時代比較并不能證明他有多出色。

其次，兩個時代的比賽規則也相差太多。人們都知道8、90年代NBA的身體對抗是相當“變態”的。當時還聯盟還允許防守人使用“hand check”，防守者無時無刻不把一只手搭在你的身上，或者對抗發力干擾你。而且彼時的防守相當兇悍，活塞對喬丹的圍剿放在當今聯盟幾乎無法想象，所以詹姆斯和杜蘭特去到那個時代能適應到什么樣是未知數。

但另一方面，80年代的防守也有相較今日“弱化”的部分。當時NBA禁止使用聯防，防守人要么就要去包夾持球人，要么就只能盯防自己的球員，很難提前收縮協防，這使得進攻方在突破的時候遇到的阻礙較小。如果喬丹在當今聯盟打球，他可能很容易就突破對位防守者，但相應的，對手會更多地采取區域防守或者收縮協防來給他更大的壓力。

所以在比較不同時代的球員時，我們幾乎做不到絕對公平，但一個重要的原則就是不做換位假設，而是只比較該球員在自己時代的統治力和影響力。比如喬丹的兩個三連冠和6個FMVP獎杯就是實打實的，其他時代的球員沒拿到這些榮譽就是沒拿到，假設當今球員在40年前能取得怎樣的成就是沒有意義的。

所以在“微笑刺客”的發言中，當今球員運動能力更好的部分是現實，但加上后面他略帶諷刺意味的“GOAT”論，就難免讓人覺得提到喬丹他滿眼都是檸檬了。